甜豆花

雷文写手
目前主产鬼灭,不过也会根据灵感掉落点其他圈相关

非常杂食,攻受洁癖
所以你可以拆我的CP但你不能逆我的CP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我写我所想

[鬼滅/炭善]神说要有光

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


01


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


神认为光是好的,便把光暗分开了,从此称光为昼,暗为夜。


我妻善逸想,那自己一定是生在了极夜。


不然怎么会举目望去,四下皆黑。



02


雨季的天总是灰蒙蒙的,清晨与黄昏的界限被拉得模糊,时间也开始混沌起来。


屋外没有光,屋内也没点灯。


我妻善逸就跪在一片光线暗沉之中,他不知道这样的姿势被维持了多久,但却知道长时间被压着的小腿因为血液无法流通而一阵阵发麻。


站起来的时候血液可能会一下冲上脑袋,然后头晕目眩的再次栽倒在地上。


他的左手边放着一根绳子,粗麻绳,足足有他手腕子一半那么粗,右手边是一包白纸包起来的晶状粉末,老鼠药,剧毒的那种,不只是对老鼠,对人也是。


而他的视线就在这两者之间来回徘徊——


绳子系在脖子上的感觉太难受,死前缺氧的窒息感会持续很久,他不想那么受苦,而服毒的毒性上来的大概很快,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四肢抽搐着停止呼吸。


我妻善逸抬起的眼睛里含着一汪死水,灰败的视线在这间光秃秃的屋子里环视一周。


其实还可以碰死,这四周满是坚硬冰冷的墙壁,热血会噗的一下喷溅出来,浇灌得满头满脸都是,然后再全部淌到地上。


于是我妻善逸在选择的时候犯了难。


好像哪一种死法都很痛苦,但再痛苦,也比他现在行走在世间,却早已感觉不到温度和心跳的好。


活受罪。


他突然想到这个词。


那死后是不是就不用再受罪了。


我妻善逸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把手伸向了一边的粗麻绳。


就在这时候门响了起来。


砰砰砰三声砸在门板上,我妻善逸的身体也被震得颤抖起来。


他疑惑地抬起眼睛看向门口。


这个时候,是谁会来?


“对不起,打扰了。”


隔着门的声音传来,闷闷的,是记忆里没有的声线。


“谁?”


开口才发现嗓子在刚刚脑内交战的不知不觉中变得嘶哑,破了调的尾音显得有些滑稽。


“那…那个…”门外人的语气突然犹豫了起来,“下…下雨了,请问我可以进来避…避雨吗?”


下雨了?


我妻善逸竖起耳朵并没有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不过他还是站了起来。


预料之中地被血液冲上了头,踉跄了几下才稳住脚步。


麻绳被他扔在了床上,老鼠药收进了怀里,他跺了跺一阵阵发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与陌生的声线匹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在开门之后撞入了眼帘。


“抱…抱歉。”


门口人身上确实湿透了,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虚掩遮盖着额角一块醒目的伤疤。


他开口的时候表情很难看,脸憋得通红,两根眉毛拧在一起,鼻孔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


“我可以进去吗?”


我妻善逸这才回过神,视线犹犹豫豫地垂了下来,然后鬼使神差地侧过身,让出了一条通道。


门口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张摆出难看表情的脸总算缓和了下去,随着进屋的脚步,声线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真是对不起,没有打扰到你吧。”


我妻善逸迟疑的视线游走在他身上,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03


“我叫灶门炭治郎,叫我炭治郎就好。”


想知道别人的名字就要自己先报上名来,所以灶门炭治郎主动开了口,他在光线昏暗的屋内努力聚焦的视线落在眼前人的身上,而等了半天都没有听见那人开口回应。


“呃…那个,我…”


“善逸。”


他被打断了。


“我妻善逸。”


“很…很好的名字呢!”灶门炭治郎无端觉得有些紧张,他把自己背在背后的行囊靠屋角放了下来,“不用开灯吗?”


“啊…”我妻善逸突然意识到,匆忙地走过去打开了灯。

光线一下子涌了出来,炭治郎迎着光眯起眼睛,这才注意到眼前人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有着不亚于太阳的明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窝进了灯光照不到的一角,把自己埋在了阴影里。


屋外的雨声渐渐响了起来,越下越密,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窗檐。


灶门炭治郎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他潮湿的衣服被脱下来挂在一边晾干,身上穿上了我妻善逸翻箱倒柜找到的内衬,尺寸小了点,但也能凑合。


屋子里一共有两张床,一横一竖,靠墙摆放,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另一张床就没有再被用过了,我妻善逸久违地整理着床上摆放的物品,被褥抖动间有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惹得鼻子酸酸的,但他已经不会哭了。


“善逸平时,就是一个人生活吗?”


躺上床之后灶门炭治郎开了口,他看着另一张床上背朝外的我妻善逸,也不知道那人到底睡没睡着。


“嗯。”


过了很久,他等来了一声回应。


“你呢,也是一个人?”


我妻善逸转过了身,随口问道,话一出口却又后悔了,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不是的,”灶门炭治郎的声音又轻又缓,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我和母亲,弟弟妹妹们,一家七口人一起生活,父亲不久前去世了,所以作为长男,在这种时候的角色变得至关重要。”


那还,真是不幸。


灯光映在我妻善逸眼里的光点再一次暗了下去,他垂下了眼睛。


“不过我相信,大家都可以克服父亲离世的寂寞,要怀着新的期待去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我妻善逸从床上坐了起来,明晦不定的视线落在另外一张床上的人身上。


这家伙,说起这些事情的语气里,竟然没有一丝垂丧,根本不像是自我安慰或者故作坚强,他是真的这么觉得。


真好啊,有了这些羁绊,生命也就有了意义,还被人需要着,被惦记,被依靠着,真好啊。


“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意义,所以只有活下去,才知道意义在哪里。”


灶门炭治郎刚才的话已经说完了,最后这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语,但他却在这时候抬起眼睛和我妻善逸撞上了视线,仿佛要看穿他的心事一样直视进他眼里。


我妻善逸迅速撇开了头。


心里想着,那是对你而言。


然后爬起身关掉了灯。


“晚安。”


灶门炭治郎的声音落在了黑暗里。



我妻善逸以前是一个很吵的人,最起码他的爷爷是这样说他的。


但是在爷爷过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听他吵闹了,起初他还会对着一屋子落寞的空气自言自语,时间久了就不说了。


没有回应,只会越说越寂寞,浪费力气罢了。


起初见到灶门炭治郎的时候,善逸并不觉得他是个话多的人,或许更像是个聆听者,但在这相处的有限的时间里,他的话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多。


灶门炭治郎因为卖柴去过了很多地方,城镇,乡村,一路看了很多风景,认识了很多人,而当他把自己的沿途见闻当故事讲出来的时候,我妻善逸竟然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可等到从故事中回过神,他又在想,到底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呢,等到他收拾好行囊离开之后,自己又要回到麻绳和老鼠药的抉择之间,他现在所听到,看到,接触到的一切,都会被永远留在这边的世界。


“善逸,”灶门炭治郎叫了他一声,“我用来捆绑行李的绳子被雨水浸泡后断掉了,你有绳子可以借给我吗?”


我妻善逸愣住了。


有的,在枕头旁边。


粗麻绳被他拿在了手上,目色迟疑地伸手递了出去。


灶门炭治郎的语气欣喜,“太好了,帮大忙了!”


他拿过绳子,把自己的行囊紧紧捆了起来。


我妻善逸背着手看那根原本要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这时候被用来捆扎起了行李,灶门炭治郎的动作熟练,不一会儿就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我妻善逸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包老鼠药,这下可好了,没有了选择,自己也不用再为难了。


“认识善逸很高兴,希望以后也有机会碰面!”


站在门口的时候灶门炭治郎转过了身,对着眼前人的视线诚恳。


我妻善逸抿了抿嘴唇。


不会再碰面的,快走吧。


“那么,我出发了。”


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原本阴郁的天空就又下起雨来,地面瞬间又成了泥泞不堪的一片。


“真是不走运。”


灶门炭治郎走回屋里的时候叹了口气,但语气却没听出来丁点抱怨。


我妻善逸过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口袋里的老鼠药被体温暖得发热。


真是不走运。



04


“没用的,这家伙。”


“看吧,果然什么都干不成。”


我妻善逸从梦中惊醒。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那个梦里他被很多人围在中间,太阳照在头顶,人群逆光而立,所以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满目花白。


但是我妻善逸却能猜到那一张张脸上厌烦嫌弃的表情,开口说着冷冰冰的话语。


然后人群散去了,连带着头顶的日光一起带走,只留他一个人呆在原地,站在一抹光都照不到的黑暗里。


没有人会期待自己的未来。


这个事实在爷爷去世后越发清晰。


我妻善逸像往常一样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打湿前胸后背,身上的短衫被浸透了。


以前他还能在梦里梦见自己成长为了一个被人需要的人,可后来这样的梦没有了,醒来时的孤独感在梦里还会被千百倍放大。


他就是这样不被任何人期待地活着。


他看不见光,也看不见未来。


所以死了也没关系吧。


我妻善逸扬起头,手无意间碰到了被他放在枕边的老鼠药。


床头摆着睡前接下的水,这时候已经彻底冷了。


我妻善逸把杯子放在床上,两只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撕开药包,白色的粉末从杯沿倒了进去,沉淀在杯底,随着摇晃杯子的动作也不知道溶解了多少。


这种药无色无味,但却足以在分秒间扼杀掉一个生命。


我妻善逸扔掉空了的包装,两只手捧着杯子,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起来。


就在这时候隔壁床传来了翻身的声音。


我妻善逸吓了一跳。


“炭治郎…?”


他小声叫了一声,四下无人应答,只有后续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想必是又睡得很熟了。


我妻善逸咽了一口口水,他突然对隔壁床上的人产生了几分愧疚。


等明天早上一睁眼,他看到没有呼吸的自己,会怎么想?


或许自己的死相会更惨,眼睛外凸,七窍流血什么的,他也不知道这一包药下去会变成什么样。


真是抱歉啊,让你碰上这样的晦气事。


如果那天你敲的不是我的家门就好了。


我妻善逸突然觉得有些哽咽,他不知道为什么红了鼻头,眼睛里热热的,只能瞪大了双眼把那些涌上来的热流又憋了回去。


“善逸?”


突如其来的惊吓,端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一半的水泼在了地上。


“炭…炭治郎?”


你不是睡着了吗?


“善逸睡不着吗?”


我妻善逸听到了被子窸窣的声音,他想灶门炭治郎现在一定爬起来了,还在盯着自己看。


“那个…我…”


下一秒灯被打开了。


我妻善逸整个人暴露在了光线里。


他不可抑制地周身巨颤,手中的杯子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灶门炭治郎看到了他手里的水杯,“啊,我也觉得有些口渴,善逸的水可以给我剩一口吗?”


不,不可以!


我妻善逸的心跳在单薄的胸口疯狂跳动,震得他两耳轰鸣。


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神情的变化,在炭治郎眼前都无处遁形。


我妻善逸咬了咬牙,杯子里的水被他泼在了地上。


“凉了,”他说,“我重新接一杯给你。”



05


雨一连下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放了晴。


灶门炭治郎仰头看了看终于不再下雨的天空,转过身去对门里的我妻善逸说,“送送我吧。”


下过雨的天空灰蒙蒙的,仿佛一伸手就能拧出水来。


我妻善逸和灶门炭治郎并肩走着,整个人浑浑噩噩,混沌的脑袋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在想。


抬起眼睛看着走在身边的人,我妻善逸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应该早就死了。


可生命却好像因为这个不速之客又被毫无意义地拉长了。


毫无意义,吗?


“救命!救命!!”


撕心裂肺的求救声,来自一位正一颠一跛跑向他们的女人。

然后炭治郎的胳膊被抓住了,女人毫无形象地放声大喊。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两人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河流里,一个溺水的小孩正在随着河水湍流起起伏伏,叫喊声被灌进嘴巴的河水噎了回去,四肢扑腾却于事无补。


随着女人一路跑到了河边,灶门炭治郎这才注意到,连日雨水不停,河水上涨,河岸泥土稀软,所以才会让那个孩子失足掉了下去吧。


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听见扑通一声,一道灿黄的身影从眼前一掠而过,一头栽进了河里。


我妻善逸顺着河流奋力地游,冰冷的河水让他牙齿打颤,湿透了的刘海贴在脸上,有些碍事地挡住了视线。


不过他好歹抓住了那个孩子的手。


两个人顺着河流方向被冲得一个劲儿向前飘,任凭我妻善逸怎么卖力,就是无法够到岸边,凭他的水性和力气,跳下来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河水拼命地涌入他的鼻子,嘴里,把肺和胃灌得沉甸甸的,空气被挤了出来,缺氧之后眼前开始发黑,嗓子发不出声音,费力挣扎之后也只是冒出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小气泡。


还有更多的水涌进来,身子越来越沉,意识却反道而行地往上飘。


他似乎听见了更加尖锐的叫喊声,还有嘈杂的脚步和谁扬高了嗓子叫着自己的名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终于要死了吗。


我妻善逸失去了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



06


这世上总是充满了许许多多的机缘巧合,就像我妻善逸想不到在自己计划盘算的服毒和上吊都落空之后,竟然会迎来溺死的结局。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还能再一次睁开眼睛。


“善逸!你醒了!”灶门炭治郎几乎要喜极而泣。


我妻善逸感觉脑袋很重,那些灌进去的河水似乎还存在脑袋里,他近乎木然地任由灶门炭治郎抱住了他的身体,从他口中,我妻善逸知道了后来炭治郎也跳了下来,不只是炭治郎,女人的叫喊引来了更多的人,有年轻力壮会水的男人也跳了下来,救了那个孩子,也救了自己。


“太了不起了,”炭治郎说着,“如果不是善逸争取了时间,那孩子可能已经被河流冲走了。”


那语气是我妻善逸从来不曾听到过的,这让他不禁怀疑那人开口的对象是不是真的是自己。


“从一开始见面我就知道,善逸既温柔又善良,”灶门炭治郎把手叠放在了我妻善逸的手背上,“会大方地借给我绳子,贴心地倒热水给我喝,更会在别人危机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我妻善逸瞪大了眼睛,惊讶让他原本混沌的大脑彻底停止了思考。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


“是善逸救了那个孩子。”


不是的。


“善逸真的很了不起。”


不是的。


“善逸是个特别好的人啊。”


不是的。


不是的。


不是的。


我妻善逸挺坐起身,一把推开了他。


“不是的!”


他喊了出来。


然后望着对方眼里震颤的瞳孔,干脆用嘶哑的嗓子把一切都吼了出来。


“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妻善逸抱住了脑袋,情绪已经濒临崩溃,“我根本…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绳子是打算拿来上吊的,那天夜里之所以会重新接一杯水,是因为原先的水里放了老鼠药…还有救那个孩子也是…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想死而已啊…”


我妻善逸哭了出来,他拿手捂住了眼睛,滚烫的眼泪落进了指缝。


这样就可以了吧,一旦知道真实的自己,连炭治郎也会咂舌摇头,一边认为自己一事无成,一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吧。


但他没有想到。


带着温度的手掌落在了他的脊背上。


“可是你救了他,”灶门炭治郎的声音有着比手心更炽热的温度,“就算是抱着寻死的念头,你的内心依然会去做认为正确的事,这就足以说明,善逸本身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


我妻善逸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他看到炭治郎对着他笑了,那笑容晃得他眼花缭乱。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心底,我妻善逸在片刻的怔愣之后重新哭了出来。


放出声音的,号啕大哭。



07


雨季已经走到了尾声,放晴后的天气格外晴朗。


我妻善逸被灶门炭治郎推搡着出了门。


屋外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一下子照下来,刺得他抬手挡住了眼睛。


“您好,我妻先生。”


我妻善逸听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转过身,他看到一位女人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牵着一个不及腰高的小孩走了过来。


“我妻先生,我是来跟您道谢的。”


女人的眼眶里闪耀着晶莹的泪珠,开口说了两句话,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这时候我妻善逸才认出来,眼前的人就是当时向他们高呼求救的女人。


“真的很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多亏您当时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不然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女人抬起手擦了擦眼泪,然后把手里的篮子递了出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希望能表达一点心意。”


“不…不用了…”


我妻善逸两只手尴尬地摆在胸前,脸上因为窘迫晕起了不自然的红。


“大哥哥。”


小男孩挣脱了母亲拉着自己的手,两步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善逸的腿。


“谢谢你。”


我妻善逸的嘴唇动了又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喂,看那边,那个金发的小鬼,不就是那天跳下去救人的那个吗?”


“对哦,那孩子醒了啊,真是太好了。”


“了不起,小小年纪就为了他人奋不顾身。”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把我妻善逸围在了中间。


他们和自己无数次的梦境中一样逆光而立,但我妻善逸却能把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认可,赞许,都是冲着他来的,他我妻善逸。


他做到了吗,他成为了自己最想要成为的样子。


是自己救了那孩子,但他,他们也救活了自己。


或许人们就是活在互相救赎之中,所以才会成为群居动物,依靠彼此才能活下去。


而成就这一切的。


我妻善逸回头看着灶门炭治郎。


他才是自己真正的救赎。


如果没有遇见他,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他的眼睛习惯了日光,他已经不再觉得刺眼了。


“谢谢你,炭治郎。”


我妻善逸听到自己这么说。


“唔,善逸…我要跟你坦白两件事。”灶门炭治郎却在这时候脸色突然涨红,朝着他比出两根手指。


“我其实,是那次在村外,无意间看到你把绳子挂在一棵树上,我本来想赶过去阻止你,但后来你解掉绳子就走掉了,我担心你还想不开,就偷偷跟了上来。”


我妻善逸愣了愣,他想起来之前自己的确是想找个荒郊野外寻短见,不过一想到生前无依无靠,死后还要一个人成为孤魂野鬼,就觉得自己也太惨了,所以想了想,还是死在家里比较好。


“还有一件事呢?”


“还有啊…”


灶门炭治郎摸了摸鼻子。


“我来的那天,其实根本没有下雨。”


我妻善逸发誓他是想笑的,但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像开闸洪水一样从眼眶涌出,止都止不住。


隔着泪眼模糊,我妻善逸再一次看向眼前不远处的灶门炭治郎。



00


他的世界终于有了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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