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豆花

雷文写手
目前主产鬼灭,不过也会根据灵感掉落点其他圈相关

非常杂食,攻受洁癖
所以你可以拆我的CP但你不能逆我的CP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我写我所想

[鬼滅/炭善]零点之后

又名和前男友谈恋爱,跨年贺文被我拖到现在了,迟来的祝福,大家新年快乐呀


1


我妻善逸近二十年的人生里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造物弄人。


瞪圆了的灿黄瞳孔里倒映着桌上的白纸黑字,反射出来的神采全是不可思议。


坐在他对面的文娱部长紧盯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然后额角青筋一跳,在那人准备喊叫出声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


“别喊别喊,这是安静区!”


我妻善逸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即将脱口的话咽回了喉咙,一只手拍着胸口顺了顺气,一边哭丧起了脸。


“怎么会这样,我可是期待这次活动很久了。”


大学生的相亲,文娱部年终的压轴活动,一日脱狗,顾名思义,一天就脱离单身狗。


报名参加的成员在填过问卷后进行人工匹配,俩俩一对进行一天的约会。


至于一天之后是恋情从此开始,还是关系到此为止,就得看两个人的缘分了。


当然,经费报销。


于是我妻善逸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兴冲冲地报了名,在理想型那一栏大大地写了个女字,还加嫌不够似的加粗了好几笔,满心欢喜地幻想着自己和甜甜软软的女孩子来一场旷世奇俗的绝美约会,可等拿到自己匹配对象资料的时候却彻底傻了眼——


灶门炭治郎五个大字和一张笑意柔和,却也掩盖不住男子汉硬朗轮廓的照片一同映入了眼帘。


怎么会这样。


“你别这样,和你的问卷匹配程度最高的就是他。”文娱部部长生怕我妻善逸盛水的大眼睛眨一眨就要落下泪来,赶紧把桌上的抽纸往他面前推了推。


“那里匹配了??”我妻善逸一把揉皱了手上的调查问卷。


“除了性别,其他都匹配。”


“可我写了要女孩子呀!女孩子呀!”我妻善逸一把拍在了桌上,发出嘭的一声。


“你包涵包涵,这次活动本来报名的女生就少,已经成了稀有物种,人人争先恐后了,像你压线报名的,能配上就不错了。”文娱部长双手交握放在桌前,说的苦口婆心。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妻善逸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怎么不行,人家灶门多好啊,人帅还脾气好,校内外口碑一流,要不是他问卷交得太晚,那一定是这次活动的头号种子选手。”


我妻善逸盯望着那张被自己揉得皱巴巴的纸,照片栏的笑脸灿烂,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他抬眼看了看对面说的一本正经的人,长叹了一口气。


“可他是我的前男友啊。”


2


我妻善逸的记忆里,和灶门炭治郎在一起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们认识的很早,对方的身影深深印在过去十几年记忆的每一个角落。


小的时候炭治郎家就住在自己附近,一年冬天下了雪,我妻善逸把裹成了团子的灶门炭治郎拽出了门,在冰天雪地里一边蹦跳一遍抓起一把雪洒向了半空,高声欢呼下雪咯。


等蹦累了,善逸脱力地跪坐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寒风顺着张开的嘴钻进喉咙,锋利的像是要划破喉管切进肺里,我妻善逸用力地咳嗽,脸颊憋的通红。


这时候灶门炭治郎凑了过去,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缠在了我妻善逸裸露的脖子上,然后捧起他冻红的双手,用豁了牙的嘴巴一口一口哈着热气。


我妻善逸比灶门炭治郎大一岁,小的时候感觉一岁仿佛差了很多,可越长大,这个差距被拉得越小,不知道什么时候,灶门炭治郎连个头都撵过了他。


小学两个人成了同班,灶门炭治郎家里是开面包店的,他会每天早上都给我妻善逸带面包,各种形状,各种口味,从他学会烤面包之后,送的都是自己亲手烤出来的。


初中两人很顺利地进入了一所中学,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隐约意识到感情的两个青涩男孩,会因为过分的肢体接触而脸红心跳,就是那个时候我妻善逸发现,自己的年龄优势好像一点都没有了,躲在走廊的拐角,他被炭治郎抵在墙上,吻到耳根发烫,氧气耗尽,从未体验过的酥麻感让他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牢牢抓着炭治郎的肩膀才能勉强维持平衡。


到了高中两人不同班,但每天放学还是一起走,不是去我妻家就是去灶门家一起做功课。


高二那一年的暑假,我妻善逸的爷爷回了老家,独自造访的灶门炭治郎在气氛和环境都恰到好处的烘托下,和我妻善逸做了第一次。


我妻善逸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感受,一晚上哭没了半条命,两个经验全无的人全凭着本能和冲动,结果被无知打的措手不及,亏得炭治郎悟性极高,在碰壁几次之后几乎是无师自通地找到了门道。


种种过往叠加在一起,不到二十年的人生里,记忆延伸了多久,对方就陪伴了自己多久。


可后来他们分手了。


他们太年轻了,在过早的年纪就被捆绑在了一起,明明未来还有那么多未知的可能,或许他们还能遇到比对方更适合自己的人。


没有吵架,也不是谁背叛了谁,就像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一样,我妻善逸甚至忘了是谁先开口说了分手,他只记得自己和灶门炭治郎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或许21天之后,我们就习惯没有彼此的生活了。


对了,说起来,他们好像上个月才分的手。


3


“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


文娱部长看着对面陷入沉思的我妻善逸,小心翼翼地开口猜测。


“吵架了?”


“不是…”


“没感觉了?”


“……也不是。”


“该不会……??”文娱部长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小怪地凑上前来,一手挡着嘴巴,悄声说道,“灶门劈腿了?”


“……什么啊!!”我妻善逸哭笑不得。


“那是为什么?”


“就…”我妻善逸咬着嘴唇思索了半晌,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个贴切的表述,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就分手了啊,或许还有比对方更适合自己的人。”


人生总是充满了机缘和意外,曾经一瞬间冒出想要跟那个人一辈子在一起的念想,现在想想竟然觉得天真到可笑。


“真没想到…”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想说真没想到我的一日约会的对象竟然是前任,实在是太可笑了。”我妻善逸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随后长呼了一口气,鼓起的脸颊又瘪了下去。


“不,”文娱部长摇了摇头,“我想说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交一个男朋友。”


……


我妻善逸哑口无言。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是这样的结果,比起抱怨还是坦然接受吧,就当作是公费一日游玩好了。”


“那还真是谢谢,”我妻善逸一点儿没好气,“和前男友一起。”


“有什么关系,”文娱部长说着站起了身,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提起了包,“分手也能做朋友。”


走出会面的教室,安静区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寂静的只有脚步声来回回响,文娱部部长回头望了一眼那扇半开的门,长叹了一口气。


灶门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4


我妻善逸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才勉强接受了要和前男友约会的事实,实际上,他在临出门的那一刻,满心犹豫的都是要不要临时爽掉这次的约会。


不过公费吃喝好像在物质层面打败了内心的那点儿小别扭,我妻善逸踩着点到达了见面地点,远远的他看见,灶门炭治郎穿着长风衣系着围巾,站在街口的风地里,衣角和发丝都被吹得向后飘摇。


还真是,好久不见。


我妻善逸叹了口气,迎着风走上前去。


别说是约会的新鲜感了,他们两个人熟悉到见面甚至连招呼都不用打。


而事实上灶门炭治郎动了动嘴唇,捂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打声招呼,不过在他开口前我妻善逸就别开了视线。


“按照这个流程就可以了吧。”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今天早上文娱部长才传送过来的约会流程,然后转过屏幕把邮件给对方看。


问候的话被堵在了喉咙,灶门炭治郎搁置在半空的手暗自握紧在了一起,默默地收了回来。


“嗯。”


他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谁负责策划的约会流程,简直俗套的不能再俗套。


两个人一起在一家情侣主题餐厅吃了午饭,我妻善逸看着情侣套餐的装盘上点缀的爱心和笑脸,用叉子戳弄着米饭和蔬菜没有一点胃口,唯独把最后的甜点吃得一干二净。


饭后两个人一起看了一场不喜不悲的电影,我妻善逸甚至连主角的脸都没记清,却是吃完了手边满满一桶爆米花,灶门炭治郎本来是想出言阻止的,但似乎是意识到了两人现在身份的尴尬,又看着我妻善逸一副若无其事的侧脸,最终轻叹了口气把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大屏幕上。


电影之后两个人拿到了乘坐摩天轮的票,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有一起坐过,现在分手了,倒是被人白送了这样的机会,听说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接吻的恋人就会永远在一起,可要是在最高点的时候恰巧和自己在一起的是前男友呢?好像并没有类似的传闻,倒也是,没有人会无聊到和自己的前男友去坐摩天轮吧。


但我妻善逸还是在最高点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他倒也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紧张,心跳得有点快,意识飘飘忽忽的,直到他们那一节车厢从空中落回地面,我妻善逸猛然惊醒,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做了个梦,梦里灶门炭治郎没有吻他。


两人并肩走下来,炭治郎对着他说,从最高点看出去的风景真不错。


哦。


我妻善逸闷闷地应了一声。


活动流程的最后一项,两个人来到了一家咖啡馆,因为胸口别着活动特制的勋章,店员很快认出了他们,安排他们落座的桌上摆着两张纸,上面用彩色的笔写着——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和对方共度了愉快的一天,相信到现在你对你的伴侣也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那么请写下你认为的对方身上的三个优点吧。


我妻善逸拿着笔尴尬的不行,他们已经不需要再近一步认识了,他对那人熟悉到从呼吸声都能听出他的情绪变化。


“这样吧炭治郎,“我妻善逸转着手上的笔,“既然分手了,我们就写对方的缺点吧。”


“诶?”灶门炭治郎略显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妻善逸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笔,在那张白纸上毫无章法地涂涂画画。


“炭治郎对我也有很多不满吧,在一起的时候。”


我妻善逸垂下了脑袋,刘海挡住了眼睛,情绪收敛在眼底,却把炭治郎探寻的视线阻隔在了外面。


灶门炭治郎动了动嘴唇,反驳的话语含在嘴里,一个“不”字就要脱口而出,但在这时我妻善逸抬起了头,顺带着展开了被他写写画画的纸。


灶门炭治郎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欲言又止,他看着我妻善逸拿在手上的白纸黑字,听见他说——


“事实上,我也有不满啊,对炭治郎。”


5


已经超过三十分钟了。


我妻善逸划亮手机屏幕看着上面显示的数字时钟又跳了一个字,急得直跺脚。


到底怎么回事啊,炭治郎这家伙。


约会迟到不说,手机也无人接听,他该不会是忘了今天要和自己见面这回事吧。


口袋里两张电影票叠放在一起,天知道他为了抢这场首映的票对着电脑守了几个小时。


满心期待筹划好的约会,要是就这样被恋人放了鸽子…


我妻善逸想一想就觉得心头泛酸,眼睛湿润,委屈的感觉咕嘟咕嘟地往上冒。


“善逸!”


我妻善逸应声回头。


灶门炭治郎疾走在风里,穿过人群正朝他而来,我妻善逸瞬间松了一口气,心头的紧张松懈了,可眼睛的湿润却没有缓解,他眨眼湿润了睫毛,刚想开口抱怨两句,却突然注意到炭治郎并不是只身前来,被他牵在身侧的还有一个不到肩高的小姑娘。


“对不起善逸,因为花子的老师突然打来电话,我以为是学校出了事情,就急忙赶过去了。”炭治郎说道,开口的热气氤氲在嘴边。


“诶?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只是叮嘱了一下下周考试的注意事项,对吧花子?”


“嗯!”灶门花子扬起一张白净的小脸,嘴角高翘着弯着眼睛重重点了点头。


“对不起啊,来不及送她回家,就带着一起来了,不过,善逸今天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这个…”


因为约会这两个字实在是难以启齿,我妻善逸也只是在八点档的恋爱剧和网站人气言情小说里看到过有关的情节,尽管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筹划,却在“会不会做的不够好”,“直接说出口会被笑吗”这样惴惴不安的想法中,无论如何都没能提前把自己的小心思说出口。


“这…这个…”我妻善逸硬着头皮从口袋掏出了那两张守夜抢到的电影票,有些扭捏地递了过去,“我本来是想…嗯…这个电影,说不定挺有意思的…”


“超有意思的!!”眼尖的花子一眼就看到了票面上写的电影名字,一时间让兴奋晕红了脸颊,“哥哥,我之前就和你说过的,还记得吗?今天才上映诶,怎么会有票,是怎么做到的!”


“啊,这样吗,”灶门炭治郎从善逸手中接过票,又腾出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妹妹顺滑的头发,“花子也想要看吗?”


“嗯!”又甜又柔还参杂着点稚嫩的女声几乎要软在心口,任谁对上这一副期待都只能束手就擒。


于是灶门炭治郎把自己的票递了出去。


“哥哥这张给你,去了电影院要听善逸哥哥的话哦。”


“诶?诶??”我妻善逸盯着那张被转手的票满眼不可思议,“等…等等…”


“可是哥哥就看不了了。”


“没关系的,接下来还有很多场可以看,花子既然这么喜欢,就快点去看吧。”说着炭治郎转过了脸,视线对上了一旁还在望着自己出神的我妻善逸,“拜托了善逸。”


我妻善逸动了动嘴唇,因为惊讶一直张着的嘴巴有些发酸,他舔了舔嘴角,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呐,这张也给你,”另一张票也被他塞进了炭治郎手里,“电影就要开始了,快点带你妹妹进去吧。”


“可是…”


“啊快一点快一点,都要开始了。”我妻善逸推搡着把兄妹俩送进了电影院,临进放映厅之前,灶门花子还在转过头冲他拼命招手,摆出的口型像是在说,大哥哥,谢谢你。


我这样算不算成人之美呢。


我妻善逸翘着嘴角朝兄妹两人挥着手,却觉得眼底酸酸的。


6


“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对,都是因为我才让善逸错过了首映…”


“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不是啊,不是首映这么简单!”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是我们的约会啊!”我妻善逸一拍桌子说出了口,过大的动静惹得周围人纷纷投来了关注的视线。


灶门炭治郎脸上神色顿住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木头脑袋。


我妻善逸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没有看到首映,而是我本来是想和你两个人一起去看的啊…”


“我知道了,”灶门炭治郎的语气突然沉了沉,他看着善逸的眼睛,说的诚恳极了,“下一次我请善逸看电影吧。”


“…你这家伙。”


我妻善逸放在大腿上的手捏成了拳头,恨铁不成钢地咬紧了槽牙咯吱作响,他蹙起眉头瞪过去,却在炭治郎一片坦然的视线中败下阵来。


算了。


我妻善逸又叹了口气。


“真是受不了,有哪个女孩子能忍受你这个木头啊,赶快庆幸自己碰到的是我…”


“我确实很庆幸。”


“…诶?”我妻善逸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然一本正经地回应了自己的插科打诨,一时间后续的话堵在了喉咙,情绪憋得脸颊通红,他赶忙撇过头,嘴里嘟嘟囔囔地岔开话题,“我写完了,接下来轮到你了,快点写啊炭治郎,我缺点很多的不用想这么久吧。”


“可是…”


“对吧对吧,明明就做什么都不行,到处都是缺点,也会经常惹麻烦,真的很差劲对吧,所以炭治郎不要再犹豫了,诚实一点赶快…”


“我知道了!”


灶门炭治郎拔高了音调打断了对面人的喃喃自语,与此同时那一道洪亮的声线也破开了我妻善逸周身莫名囤积起来的阴郁。


笔飞快地划过纸面,炭治郎写下最后一个字后把纸页拿了起来。


“我写好了,善逸的缺点。”


7


高二的暑假善逸的爷爷回了老家,于是本着假期要互相督促学习的好借口,两个人顺理成章地住在了一起。


“救我啊炭治郎有蟑螂!!”


听见我妻善逸扯足了嗓子,声音尖锐的求救时,灶门炭治郎正趴在床上翻阅一本复习书,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短裤,已入三伏的天气即使开着窗户也不会有凉风吹进来,动一动就会出一身汗,而我妻善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尖叫着跳进了他怀里。


毛茸茸的脑袋在胸口蹭了又蹭,汗津津的身体贴在一起,黏黏腻腻的。


“炭治郎刚才在厨房有一只蟑螂啊!它没有跟着我吧,它不在这里吧!爬来爬去的真的好恶心啊不要让它过来!不要!!”


炭治郎被吵得耳根发疼,一把掀起被子蒙住他的脸,搂过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它没有跟过来,”炭治郎的嘴唇贴着被子对上了我妻善逸的耳朵,说完轻叹了一口气,“明天该去买蟑螂药了。”


“什么??”我妻善逸一把拉掉了蒙着脑袋的薄被,整个人双目圆瞪,仿佛听到了什么毁天灭地的消息一般声嘶力竭,“已经没有蟑螂药了吗??我们要和它过夜吗??不要啊我不要!!”


咚咚咚。


卧室的墙壁坚实有力地响了三声。


瞬间把我妻善逸加大了的音量关成了静音,连带着表情也凝固了起来。


“嘘,”灶门炭治郎比了个噤声的手指,“善逸太大声了,吵到邻居了。”


“是邻居吗?”我妻善逸后知后觉。


“因为被影响到才会敲墙提醒的吧。”


“可是这面墙昨晚也响了啊,我还以为是墙里有什么东西。”


“诶?昨晚也响了吗,什么时候?”


“就是…那个的时候啊!”我妻善逸脸突然红了起来,“响的超大声的耳膜都要震破了怎么可能没听到啊!”


灶门炭治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对不起可能是我昨晚太专注了,完全没听到。”


见鬼。


我妻善逸恼羞成怒地拿起被子蒙在了炭治郎脸上顺便堵住了他的嘴。


8


“所以到底是谁的错啊?!”


我妻善逸简直要拍案而起。


“到底是谁让我那么大声的啊??”


“我只是说,善逸声音太大会影响到邻居而已。”


“那就不要做啊!!”我妻善逸一脸的不可理喻,气得脑顶的碎发都要炸了起来,他哼的一声抱着手臂靠回椅子上,翘着嘴巴没好气地开口,“那,还有呢,就这样吗,我的缺点就这样吗?”


“啊,还有,”灶门炭治郎点了点头,竟然搬起手指一一细数起来,“甜食吃太多了,就算被提醒了也不知道收敛,还记得上次半夜你胃痛吗,我以为那次之后善逸就该记住了,可刚刚吃饭的时候不但把甜品全部吃完了还吃掉了一整桶爆米花;还有天气冷了就不要逞强啊,你今天穿成这样会冷吧,连围巾都没有系,晚上回去感冒生病了该怎么办,自己有把常用药准备好吗,药箱里的药该不会还是上次我准备的那些吧?然后就是…”


“啊够了够了!”我妻善逸紧紧捂住了耳朵,拼命摇着头,“看吧看吧,刚才让你写缺点的时候还摆出了一幅困扰的样子,现在不是随口就说出很多吗,本来就这样一无是处真是对不起啊,炭治郎现在一定觉得当初分开是正确的吧,是吧是吧。”


我妻善逸以为捂住耳朵就听不到了,而事实上在屏蔽了杂音之后,自己的慌乱的心跳声正清清晰晰地传入耳朵,莫名的失落感让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开始后悔今天出来跟我见面了吗,果然是这样想的吧,我就知道…”


“可我还是喜欢你。”


“嘁,借口而已…等等,你说什么?”我妻善逸抬起了头。


“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你。”


你所有的缺点我都看在眼里,但我还是喜欢你。


灶门炭治郎的声音轻柔,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一句话盖过了我妻善逸所有杂乱的心音,在耳边心头一遍一遍回响。


“我不想分手,”炭治郎说,“你说忘掉一个人需要21天,可今天已经是第22天了,我不但没有忘掉你,反而更想你了。”


“见鬼。”我妻善逸飞快地别开了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觉得有热浪翻滚在脸颊,渐渐也染红了脖子和耳根,他突然就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戴一条围巾,不然也不至于让这时候的窘迫无处遁形。


“养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这是有依据,可不是我瞎说的,”我妻善逸慢慢趴在了桌子上,把脸埋进了两臂之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抬起眼睛,视线跳跃着落在对面人的身上,“不过好巧啊,我也没有忘掉你。”


9


咖啡店到了打烊两个人才从店里走了出来,进去的时候一前一后,出门的时候变成了并肩而行。


手牵着手。


我妻善逸突然想到了文娱部长和自己公布匹配对象的那一天。


或许自己跟炭治郎并不是任何方面都很匹配。


但他却是唯一一个知晓自己全部缺点却能一一包容接纳自己的。


而自己对于他也是一样啊,还有人能读懂那个木头脑袋的恋爱表达吗。


或许在彼此之后,他们真的再也遇不到更好的人了。


灶门炭治郎的围巾被他执着地系在了我妻善逸的脖子上,大半张脸都遮了起来,只有露出的耳尖这时候还泛着红。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沿街道走着,看夜幕下的华灯初上,看街角人群的成群结队,一年的最后一天,人们在摩拳擦掌地期待着,等着零点,等一个结束,也等一个开始。


我妻善逸感受着手心实实在在的温度,心想如果没有这次活动的机缘巧合,他们是不是就要在这一年的年底遗憾地错过了,不过庆幸的是这个遗憾没有被带到新的一年。


“那么,我们打破了21天习惯养成的定律,”我妻善逸开口的话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他只得费力扯足了嗓子,“所以零点之后我们就和好吧。”


灶门炭治郎笑了,“为什么要在零点之后?”


“因为新年要有新开始啊。”我妻善逸说着停下了脚步,手上拽了拽炭治郎,抬起头看他,“炭治郎给我准备新年礼物了吗?”


而不等那人回答,我妻善逸就抢过了话,接着说了下去。


“我可是准备好了哦。”


就在这时候,零点的钟声响起,烟花绽开在头顶,斑驳光点交织在一起,瞬间绚烂了夜幕。


在人群欢呼雀跃的嘈杂声下,我妻善逸踮起脚尖,轻轻地吻在了灶门炭治郎的脸颊。


“新年快乐。”


他说。


“我亲爱的前男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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